摘要
长期以来,由于知识溢出等市场失灵现象的存在,企业在创新活动中的支
出通常是低于社会最优水平的。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各国政府往往通过运用诸
如R&D资助、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等政策工具来予以干预。这些政策干预的主
要目的在于:一是降低有效的研发成本;二是促使企业增加研发投入;三是提
升创新活动的效率。虽然学者们已就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入和创新效
率之间的关系展开了广泛的探讨,但己有研究多以具备较为稳定制度结构和市
场环境的西方发达国家为研究对象;且尽管许多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均指
出,在分配机制和市场机制共存的转型经济体中,企业的创新行为和创新效率
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却少有研宄以环境相对不稳定的转型国家为例来进行创新
效率的相关研究。实证研究的匮乏势必将阻碍相关理论的发展和创新实践活动
的展开,在新兴经济体国家纷纷将高技术产业的发展提上国家日程的背景下,
有必要运用转型国家的相关数据来就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资与创新效
率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的探讨研宄。基于此,本研宄运用中国高技术产业的相
关数据,从全产业、分规模、分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和政府协同治理等视角来探讨和验证转型
背景下中国的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入和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
中国政府在1995年提出了优先发展高技术产业的口号,自此提供了一系列
促进高技术产业发展的政策措施。统计显示,自1996年以来,高技术产业的政
府R&D资助年均增长率超过40%。企业R&D资金年均增长率更是达到了惊人
的65%以上;单就增长率而言,相比于其他国家,中国的政府研发资助和企业
的研发投入增速最快。尽管许多学者都对中国高技术产业的发展前景看好,但
有关于政府R&D资助对企业R&D投入以及对创新效率的作用的争论却从未停
止。归纳而言,这些争论主要聚焦于以下两点:一是政府R&D资助是否对企业
R&D投入存在挤出效应二是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入是否对创新效率
的提升存在显著的影响
基于以上的背景,本研究运用随机前沿分析模型,首先从高技术产业整体
层面上探讨了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入和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问题。其
次,由于企业规模对政府R&D资助的获取、企业R&D投资的强度和产业创新
效率的提升均存在一定的影响,因此,本研究还基于企业规模分析了政府R&D
资助、企业R&D投入和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具体而言,我们将中国高技术企
业分为大型和中型两种来验证不同企业规模对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资
和创新效率之间关系的影响情况。再次,为了更为深入和具体的探讨政府R&D
资助、企业R&D投入和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在完成了高技术产业整体层面和
不同规模上三者关系的研究之后,本研宄进一步将高技术产业细分为医药制造
业、航空航天器制造业、电子及通讯设备制造业、电子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
业以及医疗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业五大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进行分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的政府R&D资助、企
业R&D投资和创新效率之间关系的探讨。
基于对分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分规模的研宄可以发现,政府资助在不同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不同规模下
的作用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因此,不能按照“一刀切”的方法来统一管理或资
助高技术产业中的不同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而需要结合不同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的特点,研宄制定更具针对
性的治理方法或资助途径。由于文章篇幅有限且限于作者的研宄能力,本文并
未对高技术产业中的五大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一一进行分析阐述,仅是以航空航天器制造业作
为研究对象,构建了基于政府R&D资助和企业R&D投资的技术创新矩阵分析
模型,来探讨政府R&D资助和企业R&D投资共同作用下的航空航天产业创新
能力演化提升路径,并构建理论模型,在相关和因果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强
化主题探讨政府R&D资助、企业R&D资金以及产业创新效率的变化情况。作
为高技术产业中受政策干预力度最大的战略性新兴产业,航空航天制造业与政
府政策之间的关联最为密切和复杂。因此,运用航空航天制造业进行政府R&D
资助、企业R&D投入和创新效率之间关系的研究也将具备较好的代表性。
基于本研究的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
1.就中国高技术产业整体而言。首先,政府R&D资助不仅对企业R&D投
入不存在“挤出效应”,相反其还会促进企业增加对研发活动的支出,即存在
“诱导效应”。其次,政府R&D资助对高技术产业的创新效率存在着显著的负
向影响;企业R&D投入能够促进高技术产业创新效率的提升,但会受到政府
R&D资助的影响。再次,在中国髙技术产业中,劳动力、资本和企业规模均会
对高技术产业的创新效率产生影响,且资本投资对创新效率的贡献度要大于劳
动力的贡献度。
2.单就企业规模而言。第一,政府R&D资助与企业R&D投资方面。与高
技术产业整体的结论类似,大、中型高技术企业中的政府R&D资助均未对企业
R&D投资存在“挤出效应”,反而对企业R&D投资存在着显著的“诱导效
应”。第二,政府R&D资助与企业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方面。在中国大型高技
术企业中,政府R&D资助与企业创新效率负相关,该结论与高技术产业整体类
似。但与高技术产业整体以及大型高技术企业的结果不同的是,中型高技术企
业中政府R&D资助对创新效率的影响系数较小且并不显著。该结果说明,政府
R&D资助并没有对中型企业的创新效率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第三,企业
R&D投资与创新效率之间的关系方面。企业研发资金对大、中型高技术企业的
创新效率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第四,运营业绩与企业规模方面。与大型高
技术企业不同,中型高技术企业的经营业绩和企业规模对其创新效率存在积极
显著的正向影响。
3.就分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而言。第一,政府R&D资助对医药制造和航空航天器制造业存
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对其他三个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则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第二,企业
R&D投入对除医药制造业以外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的创新效率均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第三,
研发资本存量、企业规模和经营业绩均对高技术产业五大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的创新效率存在
显著的正向影响。研发人员全时当量对医药制造、电子及通讯设备制造、电子
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以及医疗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四个欧亿·体育（中国）有限公司存在显著的促进
作用,而对航空航天器制造业却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
4.就航空航天制造业而言。第一,近几十年来,我国航空航天产业的政府
R&D资助力度、企业R&D投入强度和创新效率水平虽有波动,但总体趋势良
好。第二,我国航空航天产业的技术创新效率受到政府R&D资助和企业R&D
投入的双重影响,且无论是企业聚焦于技术领先还是技术跟随的R&D支出均对
创新效率存在着显著的影响。同时,我们还可以发现虽然受体制和产业特殊性
的影响,我国航空航天产业的发展和创新能力提升一直以国家政策指导和政府
R&D资助为主,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政府R&D资助与企业自身的R&D投入之
间互相促进,共同推进产业创新效率提升开始成为技术发展主导,并取得了较
为显著的创新成果。第三,自主创新能力的增强是航空航天产业技术能力和创
新效率得以提升的主要动因,致力于技术领先的企业也更能受到国家相关政策
的青睐,获得更多的政府R&D资助。
关键词:政府R&D资助;企业R&D投入;创新效率;高技术产业;航空航天
器制造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