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1]進入淘汰期的製鞋業1 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 劉仁傑 前言前言前言前言 2月上旬筆者率同所屬研究生訪問珠江三角洲，除 考察台商、日商和大陸企業，與產業界有深入接觸外， 並直接與珠海市第一副市長洗文、廣州市台辦副主任周 業海，以及暨南大學特區港澳經濟研究所所長封小云等 官方和學術界人士有餐敘和長談機會，對於這個以廣州 市和深圳、珠海兩個特區三足鼎立，占地四萬多平方公 里，世界成長最快、台商最密集、居華南經濟圈核心的 地帶，，，，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本系列擬從台商最強的製 鞋業開始，解析其困境和出路。同時對電機電子，機械 業等代表性產業，以及廣州台商投資區做實地的縱深考 察，最後總結考察心得，對珠江三角洲產業未來和台商 因應之道加以展望。 [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1] 進入淘汰期的製鞋業進入淘汰期的製鞋業進入淘汰期的製鞋業進入淘汰期的製鞋業 中國大陸在改革開放之前，地區性的製鞋企業已經 存在，其中以福建的福州和莆田居多。而部份績優鞋廠 並於1980年代中期，開始接受外國廠牌之OEM生產。到 了1988年前後，部份台商開始在廣東省的汕頭、珠江三 角洲以及福建省的福州、莆田、廈門設廠。初期閩粵兩 省的比例相當。但基於經香港轉口物料補給之考量， 1990年以後大量湧入的投資者將生產基地集中在珠江三 角洲﹐特別是東莞一帶。台商最密集的珠江三角洲，成 為世界最大的鞋類生產基地。 世界最大的鞋類生產基地世界最大的鞋類生產基地世界最大的鞋類生產基地世界最大的鞋類生產基地 大陸雄厚的人力資源，直接反映在珠江三角洲鞋業 的迅速成長和茁壯。相較台灣鞋業從萌芽、成長、成熟 而終至衰退，其生命週期長達25年﹐珠江三角洲的鞋業 發展﹐挾著境外的資金和技術﹐結合本身龐大且廉價的 勞力優勢，短短幾年便已達成熟的階段。珠江三角洲台 商鞋業估計超過600家，1995年開始面臨衰退的壓力。 一位中型鞋廠負責人估計，95年關閉的廠家已超過30 家。這家兼做大底等鞋材生產的企業指出，倒閉廠商貸 款成為其去年營銷的最痛。 在內陸民工持續投入下，作業員平均薪資仍在600 人民幣之譜的製鞋業，其成熟與衰退均迥異於80年代後 期的台灣。究其原因不外乎有4點。第一，大批外商的 湧入，過剩產能形成了廠商間的惡性競爭，優勝劣敗自 然淘汰經營不善的鞋廠。第二，有關當局除對大型鞋業 繼續禮遇外，在嚴格限制勞力密集產業投入的同時，在 行政手段上輒使中小型鞋廠感到時不我予。第三，優惠 政策逐漸取消。諸如95年年底取消三資企業進口機械設 備、零配件等免關稅待遇，今年將大幅調低出口退稅稅 率等。第四，國外市場保護主義日益高漲、原有的勞力 供給條件及工資等相對優勢逐漸失去，越南等新興製鞋 國家的威脅日增。 儘管經營環境的變化使台商鞋廠處境日艱，但卻沒 有得到大陸當地人士的同情和聲援。不僅官方人士認為 部份鞋業淘汰符合珠江三角洲產業發展潮流，在台辦官 員和研究外資的當地學者眼中，部份台商製鞋業者似已 成為「惡質」外商的代名詞。一位台辦官員說，大陸職 工申訴以鞋業最多。暨南大學的一位教授更舉設於一島 上，以軍事管理限制成批引進的內陸民工接觸外在環 境，目前平均工資仍維持在約400元的台商鞋廠，認為 其繼續存在是廣州市的恥辱。 倒風頻傳，強者愈強倒風頻傳，強者愈強倒風頻傳，強者愈強倒風頻傳，強者愈強 然而，儘管倒風頻傳，部份台商鞋廠在當地人心目 中形象欠佳，在我們考察中亦發現並不全然悲觀。代理 義大利鞋機的潤澤公司總經理葉明田即從最近鞋機銷售 角度，對珠江三角洲鞋業表示樂觀。我們也發現處於成 熟階段的珠江三角洲鞋業，部份廠商正不斷地壯大，市 場佔有率節節上升；也有廠商朝差異化的策略發展，以 迴避同業的惡性競爭；更有廠家嘗試轉型，尋求突破。 工業經營資訊正派經營，全面充實職工福利，並且績效卓著的廠商仍 不在少數。 朝高科技產業發展，已成為珠江三角洲產業發展的 共同趨勢，相對當地勞力密集產業勢必面臨更為艱難的 處境。本系列接著將以台商實地考察為基礎，探討代表 性製鞋企業的生存策略。 [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珠江三角洲產業實地考察系列2] 台商製鞋業的生存策略台商製鞋業的生存策略台商製鞋業的生存策略台商製鞋業的生存策略 回顧製鞋工業的發展，40年代美國將工業技術應用 於製鞋，掀起了產業發展的新頁。隨後，以合成皮鞋為 中心的日本製鞋工業也開始萌芽，並有凌駕美國之勢， 逐漸取代其市場供應者地位。然而，隨著先進國家經營 環境的變遷，世界主要製鞋生產基地在不同時期有明顯 的移轉趨勢，從美國移往日本，進而台灣與韓國，90年 代更崛起於中國大陸，特別是珠江三角洲。生產基地雖 不斷遷徙，但經營型態卻仍以美日品牌為市場主導，由 各據點的ODM與OEM支持市場發貨，研發設計與生 產的國際分工型態儼然形成。 歷歷如昨，榮景不再歷歷如昨，榮景不再歷歷如昨，榮景不再歷歷如昨，榮景不再 自1988年以降，8年來珠江三角洲這個世界鞋類的 最大生產基地，隱約可見以往台灣的榮景。目前屬於中 等價位產品的品質，已提昇到與台灣鞋廠相去無幾。面 臨進入淘汰期的大陸製鞋業，台商過去擁有的技術優勢 已逐漸喪失。最近一年，珠江三角洲部份鞋廠持續關 閉，也正呼應此一現象。 1992年8月間，筆者曾接受經濟部工業局委託，以 「亞洲水平分工與台灣製鞋業之未來」為題，實地考察 大陸、泰國與日本等地逾60家以上鞋廠。同時，並依 投資大陸目的和策略差異，將台商鞋廠略分為三個類 型。分別是著眼於國際比較利益而投資、管理模式台灣 化的國際分工型；一方面削減台灣廠規模，同時企圖在 大陸尋求事業第二春的遠走海外型，以及掌握商機在大 陸築起鞋類生產基地的大陸創業型。事隔3年半，筆者 再度造訪，從經營者對整個大環境的評估看來，在內有 國營與台商同業競爭，外有印尼和越南鞋廠夾殺下，市 場短兵相接的情況已趨白熱階段。在眾多台商中，我們 看到部份業者崇尚規模經濟，不斷壯大，以ODM與國 際知名品牌進行分工。同時也注意到，遠走海外和大陸 創業兩個類型的企業，在摸索內銷市場上繳交了昂貴的 學費，仍陷於苦戰；甚或部份企業為求突破而嚐試以製 鞋本業為基礎，大膽進行事業多角化。裕元集團和誠達 集團蔚為這兩個發展類型之代表。 以規模經濟為基礎的大型化國際化：裕元集團以規模經濟為基礎的大型化國際化：裕元集團以規模經濟為基礎的大型化國際化：裕元集團以規模經濟為基礎的大型化國際化：裕元集團 綜觀台商鞋廠，在東莞市和中山市有「鞋城」之 稱、被視為製鞋奇蹟的裕元集團當屬日益壯大的典型。 從台灣寶成在1987年技術支援香港裕元，設立東莞和 珠海生產據點，至1992年合資在中山市設立寶元，估 計目前在大陸整個集團員工已超過6萬人。若結合台 灣、印尼與越南的主要據點，在世界運動鞋市場至少擁 有8%以上的佔有率。掌握足夠資金和技術，以規模經 濟優勢參與市場競爭，是裕元集團的最大特色。動輒數 千甚或上萬人的鞋廠，透過生產規模和內部管理所帶來 的低成本優勢，已讓同業難有招架之力。 同時，裕元集團經營者以長期的經營視野，致力於 職工福利和管理升級，也令當地和國際人士印象深刻， 與部份形象不佳的台商鞋廠呈現強烈對比。包括食宿、 醫療、學校等福利措施一應俱全，東莞廠所附設的醫院 擁有80名醫師和300張病床，自辦勞保，令人敬佩。 美國運動器材協會人權委員會每年均派員調查大陸鞋 廠，裕元集團的努力不僅大幅提升了大陸鞋業的國際形 象，也間接為本身取得持續不斷的訂單。此外，裕元集 團在管理升級上的努力也不能忽視。結合過去數十年的 經驗累積，中山寶元廠不僅物流和生產方式幾乎無懈可 擊，結合管理制度，用另一種形式實踐了JIT（Just In Time）生產理想。1995年10月並取得世界第一家專業 鞋廠的ISO9002認證，正是管理升級的象徵。裕元集團 的努力一直受到當地政府和中共中央的肯定，筆者的兩 度往訪，均有與珠海市第一副市長洗文聚餐機會，在談 到裕元集團的經營現況時，這位四十多歲的年輕中共官 [工業工程專題] 成果展示3 員，直稱這是中國人的驕傲。 以製鞋本業為基礎的事業多角化：誠達集團以製鞋本業為基礎的事業多角化：誠達集團以製鞋本業為基礎的事業多角化：誠達集團以製鞋本業為基礎的事業多角化：誠達集團 相對而言，屬於中小規模的企業往往缺乏與大廠正 面競爭的利基。以鞋面加工起家，在大陸製鞋產業崛起 的誠達集團，目前估計員工約7,000人，除本業外事業 尚包括土地、房地產開發與塑膠製品貿易等業務。在本 業方面，市場競爭壓力已迫使誠達進行流程再造，朝結 合業務、開發、技術和現場量產的「業務合理化」方向 努力。為了避開大廠的競爭，朝產品差異化和事業多角 化的方向轉型，為目前誠達集團的努力重心。差異化策 略在於生產如保齡球鞋等特殊鞋，誠達在這方面已卓然 有成。 另一方面，誠達集團最近的動向顯示，多角化的轉 型將不侷限於本業。總經理于曰江認為，8年的鞋廠經 營，已為誠達集團培育了許多具有共同價值觀的人才， 事業多角化將因人才充裕而水到渠成。經濟高度成長的 大陸市場機會充斥，只要對市場有足夠資訊，透過獨資 或與其他業者合資拓展事業領域，大陸市場仍是充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