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人机集群技术概述
（一）概念与起源
正如上世纪初发明飞机就是受到了飞鸟的启发一样，无
人机集群技术概念的灵感来源于对昆虫蜜蜂的仿生研究。蜂
群内部分工明确，个体之间存在着丰富有趣的信息交流语言，
社会行为丰富。所以无人机集群作战系统又形象地称为“蜂
群”无人机。无人机集群技术研究目标就是模拟群聚生物的
协作行为与信息交互方式，作为一个自主化和智能化的整体
协同完成任务

无人机集群作战系统是由大量无人机基于开放式体系
架构进行综合集成，以通信网络信息为中心，以系统的群智
涌现能力为核心，以平台间的协同交互能力为基础，以单平
台的节点作战能力为支撑，构建具有抗毁性、低成本、功能
分布化等优势和智能特征的作战体系

无人集群作战系统可填补战术与战略之间的空白，以多
元化投送方式快速投送到目标区域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包
括与其他武器平台协同攻击海上、空中、地面目标及情报侦
察监视（ISR）等，实现对热点地区的常规战略威慑、战役
对抗、战术行动

（二）优势与特点
相比于功能复杂全面的某一单机作战平台，无人机集群
在作战时具备以下优势：
1．功能分布化
将单个完备作战平台所具备的各项功能如侦察监视、电
子干扰、打击与评估等能力“化整为零”，分散到大量低成
本、功能单一的作战平台中，通过大量异构、异型的个体来
实现原本复杂的系统功能，系统的倍增效益将使无人机集群
具备远超单一平台的作战能力

2．体系生存率
无人机集群具有“无中心”和“自主协同”的特性，集
群中的个体并不依赖于某个实际存在的、特定的节点来运行

在对抗过程中，当部分个体失去作战能力时，整个无人机集
群仍然具有一定的完整性，仍可继续执行作战任务

3．效费交换比
功能单一的无人机平台成本较低，在进行作战任务时，
敌方应对大量的无人机个体需要消耗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
成本来进行防御，这将在战争中为我方带来显著的成本优势

（三）问题与矛盾
与无人机集群作战的优势特点相对应,这一新概念技术
和作战运用在发展过程中，仍然面临着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和矛盾：
1．传统理念与技术创新之间的矛盾
美军是最早开展无人机集群技术创新研究的国家，但在
美军内部也存在着对于无人作战可能阻碍或反作用于传统
常规作战的担忧。在诸多任务中,高自主等级的无人机系统
被视为尚未经过检验的技术。一部分美军指挥官坚持认为,
如果减少了人在无人机系统中的控制权限,无人机系统可能
成为未来战场上的威胁。在无人机自主性技术、集群技术未
得到广泛认可的情况下,“减缓无人系统发展”策略曾经一
度被美国军方所采纳

直到2012年8月，在时任美国防部副部长卡特主导下，
建立美国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SCO），通过创新装备用途、
发挥集群作用、融合军民技术三大途径，开展可在约4年的
周期内生成战斗力的快速装备技术创新，支持“亚太再平衡”
战略和第三次“抵消战略”。其中以“山鹑”微型蜂群无人
机为代表的集群作战技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功（在本文第
二部分内容中将详细介绍）

2．新技术快速转化应用与战术运用研究滞后之间的矛
盾
无人机集群技术是多项新技术融合创新的成果，并且美
国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采用了创新管理模式，实现了从思
想到技术，从技术到原型，从原型到装备的快速转化。但在
战术运用研究方面却远远滞后于技术创新，到目前为止,对
无人机集群作战技术的战术研究仅限于相对独立的4种形
式:近战（Melee）、聚合（Massing）、机动（Maneuver）和
群集（Swarming）,尚未形成符合现代战争特点的技术-战术
集成体系。为此，美国国防先进研究计划局（DARPA）在2016
年组织美军三所军校学员开展了无人机集群作战运用竞赛，
并在2017年5月的决赛中，实现了25架对25架无人机之
间的集群对抗，对无人机集群战术进行了探索和验证（详见
本刊附录6）

3．集群数量优势与个体性能劣势之间的矛盾
为保证无人机集群的数量优势和成本优势，只能在无人
机性能上作出让步，选用小型或微型无人机组成集群系统，
但小无人机受制于航程和载荷能力，目前并不具备实战价值

若要使无人机集群作战系统在强对抗战场条件下具备实战
价值，或者要在无人机的航程上取得突破，或者要在机载武
器和传感器的小型化上取得突破，或者要在无人机群搭载平
台的隐身性能上取得突破，但这些都不是在未来中短期内可
以实现的

4．反无人机集群作战的技术也在迅猛发展
无人机与反无人机技术是相伴相生发展的。目前普遍采
用的反制技术措施，一是发展高功率微波武器，能在一次脉
冲中发射充足的微波能量，可清除数千平米区域内的无人机

例如，美国雷声公司自2013年以来，持续进行陆基高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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